化烟

【华武／兽耳】心债（十五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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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十五）
天空灰蒙蒙的，酿着一场大雪，当慕别鹤再一次踏入华山界内时，已经不再是多年前那个唯唯诺诺、畏手畏脚的小狐狸。长发端正地束起，鹤舞衫白色的衣袂在山门凛冽的寒风中猎猎作响，眼神也变得坚定了许多。
脚印落在白色的雪地上深深浅浅，他深吸了一口气，冰冷的空气充斥着鼻腔，倒是让人清醒了不少。周围的景致同昔日一样，山还是那座山，雪还是那处雪，似乎没有什么太多的改变，只是离开之后，自己就没有想过还会再回来。
景色美丽而震撼，自己却在其中挣扎。
最后一次，找他说清楚，也算是此生不留遗憾了。
——爱别离，求不得。由爱故生忧，由爱故生怖，若能离于爱，无忧亦无怖。
找了个理由与师兄分别，慕别鹤沿着那条曾经走过无数遍的小径一直往上，回到了那人的住处。在门口站定，慕别鹤在门上叩了几声，又静静地等了许久，试着推开了门。
屋子里空无一人，余梦生并不在这。门窗紧闭，随着门被打开的动作，外面的冷风灌进屋里，吹起一阵尘埃。慕别鹤被激得忍不住咳嗽了两声，环顾四周，这里还是那个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，只不过略显得有些旧乱。桌上随意地摆了几个空杯，他随手要拿起来收好，却见台面上已经积了层薄薄的灰尘。
怎么回事？印象中那个人性子耿直，对待生活的态度却十分严谨，是断不可能像这般散漫，一阵不安的念头顿时悬浮于心间。
“这位道长？”门框被人重重地敲了两下，“你找我师兄有什么事吗？”
他背对着那人，只觉得声音十分耳熟，忙回过头去望向门口那人。来人见了他的样子，眯起眼仿佛在回忆着什么，半晌，便睁大了眼睛，露出了欣喜的神情。
“别鹤哥，真的是你吗？”那人快步上前，紧紧拉住他的手臂，“我还以为是谁在里面……你终于回来了！”
轻轻点头默认，慕别鹤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，来人正是那位熟识的小师妹，许久未见，模样倒是变得成熟多了。
“这么久没有消息，我们都好想你！”师妹好奇地围着他转了一圈，抽着鼻子嗅了嗅他的味道，“去了趟武当，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温和地笑着，慕别鹤下意识地往她身后看了看，“梦生他……还在练剑吗？”
师妹的眼神顿时变得黯淡下来，敛起了兴奋的表情，抿了抿唇，显得有些犹犹豫豫。
“师兄他……最近不太好。”
“自从别鹤哥走了之后，他像换了个人一样，变得很消沉，也不怎么爱说话了。”
“他现在每天都要出去喝酒，你知道，师兄这个人以前从来不沾酒的…！”
听了这番话，慕别鹤在原地愣了半天，突然急急地按住师妹的肩膀：“那，他现在人在哪里？”
“大概还在山下的酒肆吧。唉，师兄以前对你最好，可是现在却……别鹤哥，你帮我们劝劝他吧！”
“正有此意。”复将手掌覆在她的头上揉了揉，“我这次就是回来找他谈谈的。”
怀着一颗期盼而又惴惴不安的心，慕别鹤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，呼吸间在寒冷的空气中吐纳出白汽。于是，挥别了该回到门派的师妹，他急匆匆地往山下跑去。

【下章应该就结局了，本来想在七夕完结的，然而我这几天连补五十多集电视剧……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