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烟

野生大型人间自走咸鱼
热衷于讲故事和发刀片玻璃渣
阴阳师、楚留香坑中,坐标侠客行载酒同游,id燕语竹,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单机玩家

【华武/兽耳】心债(七)

【前篇回顾】:我是一

我是二

我是三

我是四

我是五

我是六

(七)
从早上醒来之后,就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对劲,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,喘不过气来。右手在身边摸索,还留着余温的被褥上空空荡荡,余梦生果然已经出门了吧?
想着今天还要去整理古籍,在床上多坐了一会儿,他便起身去开窗通风。凛冽的寒风在窗子开启的一瞬间便卷进了屋内,身上只穿了一件亵衣的慕别鹤被冻得一阵哆嗦,连忙又关上了窗户。
……忘了最近在倒春寒,大概是昨晚睡相不好,不慎着了凉吧?不过刚刚被冷风一激,倒是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。系好外衣的衣带,用绸带束起长发,又打来冷水扑在脸上,他草草嚼了两口余梦生留在桌上的馒头,鬓发上沾了湿,还在一点一点往下滴着水珠。
“《中庸章句》,《论语集注》……刚刚那本《论语正义》放到哪里去了……”吹了吹封面,慕别鹤被突然腾起的尘埃呛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他一个人蹲在密闭狭小的书室里整理典籍,华山重武,这间书室内尽是些古书的注解,上面积着厚厚的灰,似乎很久没有人碰过了。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,空气里的灰尘静静地飘浮在光线中,随着时间的推移,从房间的一处移动到另一处去。
不知不觉间太阳渐渐西斜,慕别鹤从书舍中走出来,一天枯燥乏味的工作让他感觉身子有些倦怠,凝视着被染成茜色的云霞,他突然觉得很想去暮云阁走走。
暮云阁是听雪楼外僻静的一栋小阁,据说是华山的三代掌门为爱妻暮云夫人搭建的阁楼,也是这华山上最美的地方。黄昏下的暮云阁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霞光,鸦雀低旋盘飞,远方的夕阳正在落山,慢慢地沉入云下,就像是要与冰湖融为一体一样。
据说在这里表白的成功率也很高。
如果……
脑内不知怎的突然浮现出这样的念头,慕别鹤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之后迅速红了脸,呼吸似乎又变得不顺畅起来。……一定是太累了,连脑子都不清醒了。
待到晚上回来,余梦生发现那只小狐狸早早就睡下了,被子蒙过头顶,只留了两只耳朵露在外面。
“怎么了?”没人陪着说话,余梦生用手戳了戳那人柔软的耳朵尖尖。
“我困了。”被戳中的狐狸耳朵不耐烦地抖动了一下,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打开他的手指,“别碰我。”
“行行行,那你早点睡。”余梦生自讨没趣,撇撇嘴嘟囔着,“今天脾气真大。”
第二天清晨,余梦生大概已经起床了吧?那人倒了杯水,“当”地放在床头的桌子上,虽然已经尽可能的轻,却仍然发出了些许声响。听到动静,慕别鹤缓缓睁开了眼睛,想喊却发不出丁点声音。头有点晕乎乎的,整个人也感觉昏昏沉沉的,他背靠着墙蜷缩着,用力吸了吸鼻子。
也许是染了风寒吧?早知道昨天就不该在外头闲逛的……这样想着,他伸出手,紧紧抱住身旁的那床被子,指尖上传来了那人残留的温度。……也许再休息一下会好一些。于是他将头深深地埋了进去,又陷入了漫长的睡眠。
他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,再一次张开眼睛的时候,眼前是那人放大了几倍的脸庞。
“鹤鹤?你终于醒了。”余梦生摇了摇他的肩膀,露出了担忧的神情,“你该不会睡了一天吧?”
“有吗……”慕别鹤转动了几下眼珠,觉得眼眶热热的,“可能是病了吧?”日落后的阳光渐渐离开天际,无比空虚的苍蓝笼罩在他的视野里。
“哪里不舒服吗?……倒也好像没在发烧。”那人把自己冰凉的手贴在他的脸上,自言自语起来。
他的手很凉,常年持剑的手指上生着一层薄茧,触感有一点点粗糙,慕别鹤用脸轻轻蹭了蹭他的手,闭上眼,喉咙里发出了舒服的咕噜声。
余梦生坐在床边,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样子,半晌才用生涩的声音开口问道:“你……今年多大了?”
“十七。”慕别鹤盯着他的眼睛,觉得它们好像两颗石榴石一样澄净,随即那双眼睛变得闪闪发亮起来,目光闪烁。
那人慢慢掀开被子,白色的亵衣下,毛茸茸的尾巴比先前见到过的膨胀了许多,尾巴尖向上竖着,上面的毛一根根炸了起来。
“……别鹤。”那人一怔,捏着被角的动作显得有些犹犹豫豫,“你发情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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